鸡闻诡录第六章贪中

余老太走在街上有些忐忑，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骗陌生人的钱。老婆子的脑袋里一直在盘算着等会要在饭店用的说辞，以至于邻居大妈跟她打招呼都没听见：“余桂花啊，今天又出来散步了？”“嗯……嗯哼……”余老太漫不经心地回答着。“听说你儿子最近又买了套房啊？”邻居大妈开始八卦道，用好奇的眼光在余老太身上上下打量着。“哎呀……嘿嘿，是啊是啊。”余老太听到这略带恭维的话，不禁嘴角咧开，露出正中央的两颗大黄牙。“你儿子咋这么……”“唉呀，我这还赶着去吃饭呢，等会回来再跟你聊啊！”余老太一拍脑门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，急忙把邻居大妈搪塞过去，继续向目的地进发——今天她要去的是苏珊小吃店。余老太点了一盘二十块的香菜凤仁鸡。菜上了桌，余老太才扒拉了几口，就要往店里的厕所去。只见她闪进厕所里的一个隔间，从裤兜里摸出一根小铁丝，含在了嘴里。回到餐桌上，余老太又装模作样地扒拉了几口，顺势把嘴里的铁丝吐到饭里，再咳嗽几声，对着后厨的方向喊到：“服务员呢？你们这怎么搞的啊？怎么饭里还吃出铁丝来了！”毕竟余老太这次是自己把铁丝放进去的，可不像上次，所以这声音终归是少了些底气。“怎么了，怎么了？”一个小姑娘匆匆忙忙地从后厨跑过来，脸上还带着汗珠。“诶……你们……你们自己看看，这饭里的是什么？”“铁丝，怎么会有铁丝？我们小本生意，都是用干丝瓜刷碗的啊……”小姑娘有些困惑地说道。“怎么了，什么事？”店长苏珊闻声赶来，看到饭里那根明晃晃的铁丝，她瞬间就懂了。“老太太啊，是我们的不对，我们会按法律要求的给予补偿。对不起，给您带来了不愉快的用餐体验。”苏珊急忙给余老太道歉。“可是我们只用干丝瓜洗碗……”小姑娘在旁边小声嘀咕着。看到苏珊用眼神示意，就只好把话给憋了回去。余老太拿着到手的两百块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她本想像上次那样再多要一点钱，但这次毕竟是自己把铁丝放进去的，贪亦有道，就算了。走在回家的路上，微风掠过，余老太贴着头皮的那几缕银发又开始不自觉地乱舞了。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，弄得她心中一惊，后背发凉：“不好！钱要少了！应该点那盘三十块的香精煎鱼的！”看来下次得挑贵的菜点——余老太在心里默默揣摩着。自那以后，余老太骗钱的手法那是愈发得心应手，一张张大钞就如同雪球滚进她的钱包。只不过这老太今天吃早饭时，油饼吞进食道的那一刻她顿觉喉咙处有什么异样。起初还以为是被什么给噎住了，后来连吃几口都觉得不对劲，喝水也解决不了。余老太被这搞得烦的不行，就索性把嘴一张，拿镜子一照，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喉咙里作祟。没想到左看右看，都没看出个什么蹊跷来。直到余老太把手往嘴里一伸，在内壁上碰到了个小疙瘩。在镜子里看着，就是一个凸起来的小黑点。余老太也已年过半载，生怕自己哪天因为个小病就与世长辞了。医院，医生看了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，就安排着余老太去做个小手术，把这个小黑点给去掉。……余老太把这个小黑点去掉后，心情是大为舒畅。接连几日在市井小巷内招摇撞骗，出了上家就去下家，阅餐无数，钱包是越发的鼓了起来。只不过这几日，余桂花的嘴巴好像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。这晚，余老太正在镜子前刷牙呢，刷着刷着，便感觉嘴巴内壁上有一粒一粒的小疙瘩，嘴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她像先前一样在镜子前扒拉开嘴巴，里面的场景顿时让她头冒冷汗。口腔内壁上的黑点比之前大了许多，一个，两个，三个……余老太认真地数了下，竟有六个。现在天太晚了，医院吧。余老太一大早起床，嘴巴里的异物感更明显了。走到镜子前一瞧，黑块的数量更多了，且这黑色的小疙瘩一夜之间竟长了有半寸高。医院的女医生跟余桂花说，没事的，再做个小手术，黑块都拔掉后，每天按时喝她开的药就可以了。余桂花有点将信将疑，但还是拿着单子走了。这个医生怎么看着这么眼熟？余桂花在路上想了很久，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在哪见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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