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012即使不是罪犯,也无可避免成为
“我服从法庭对我的判决,我不上诉。我认识到自己违法犯罪的事实,给党的事业造成了损失,我再次表示认罪、悔罪。”
——周永康
驾车行驶1小时,从城市路过,从乡镇脱离,来到一所监狱,那是接近青山的地方。
拉开闸门,通往监狱的道路异常平坦宽敞,看不到哨兵,也没见到警车,但却有类似国庆阅兵式的磅礴气势从四面八方袭来,圈地的围墙又高又长,苍白无修饰也无瑕疵,裹挟电流的铁丝网架在围墙之上,连阴风都不愿靠近,这个象征权威的暴力机器肯定不是豆腐渣工程。
登记探监的女警向我们要了身份证、结婚证、户口本和电话号码,用以上4个信息就能证明我是我爸的女儿,妈妈是爸爸的妻子也还不算繁琐,在这里我第一次体验了“特权”,因为只有直系亲属才有会面的资格。
我替红颜、朋友感到惋惜又庆幸,毕竟省去了纠结的时间和闪现的自责,也替爸爸感到难过,一直摒弃安定,忙碌于轰轰烈烈的奔跑,最终只剩下被忽略的三只拖油瓶,又回到了平静的生活。
播音阿姨用粗犷的嗓音喊起爸爸的名字,我们走向探监室,他站在一个长方体的密闭玻璃容器中,好像富人家的大鱼缸,或者与世隔绝的科学实验室,或者保存文物的水晶盒,玻璃内还有一层铁栏杆,每个犯人身后跟着一位狱警,三层防护固体液体气体都无法闯入。
我拿起电话的那一刻,
开始进入倒计时。
/我说:“好久不见,你怎么样?”/
/你说:“还好那天你请我吃了火锅。”/
/你说:“学习、工作、喜欢的人都自己决定吧”/
/我说:“我有分寸,你放心”/
/你说:“今年22了,对吧?”/
/我说:“我让妈妈接电话”/
玻璃肯定很久没擦过,浑浊斑驳以至于我无法看清他的脸,体态变瘦但没到消瘦的地步,精神比以前好很多,依旧侃侃而谈,微笑与泪水和混杂,看得到他的紧张和兴奋。
我想我会一直记得蓝色的制服,
有序的编号和整齐的寸头。
一个月一次,一次30分钟的会面结束了,感谢爸爸从没说出“对不起”,我也不必考虑是否要应“没关系”。
那么,成为一个罪犯要经过哪些流程呢?这当中不能缺少
警察
法官
律师
警察是第一个接触罪犯的角色,此时罪犯的名字还叫做“嫌疑人”,持枪警察享有滞留权、讯问权、搜查权和逮捕权等多种执法权,如果嫌疑人试图反抗,警察还有权在防卫中将其击毙,之前不需要做任何请示。
实际上,他们只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开枪,但他们总归有可能用到枪,而这就意味着可能有人会死亡,无论这个人有罪还是无辜。如果我们认可这世界上有坏人存在,而且需要有人保护自己免受伤害,那么就得接受警察有时必须使用武器这一现实。
第二环节,罪犯来到法庭进行审判,法官身着法袍,手捧法典坐在前方,律师准备好文件与当事人坐在一方。
有限的空间
被无形的切割线
划分出多个阵营
这场战争已悄然开始
辩护人了解事实,挖掘漏洞,为当事人谋求最大利益,至于是否站在正确的一方并不重要。当法槌落下,就像寺庙的钟声响起,世事皆空,不必贪恋红尘。每一种角色都以精致的妆容粉墨登场,却是在毁灭某个人的人生。
短短的几场庭审,
人人都在显露本色。
当一切尘埃落定,罪犯来到未来几年或者几十年的居所,从熟悉自己的编号开始,迅速形成监狱生存技能。
好比《斯坦福监狱实验》,犯人潜移默化被剥夺个体性,狱警不知觉成为统治者乃至暴君,其实,最初我们都是平凡人,后来没想到,变换了身份,就沉浸在各自的角色无法自拔,愈演愈烈。
滴答、滴答…虽然四周空旷寂静,但听着头顶钟摆,会不会阳光就更温柔一些,空气就更纯净一些。
我们就像身处香气朦胧的酒吧,
电音的迷醉,禁药的梦幻,
是你牺牲一切追寻的极乐仙境;
/\/\/\/\/\/\/\/\/\/\/\/\/\/\/\/\
鞭挞的痛快,烈酒的烧灼,
是我装牛做马企图登上的权力宝座;
/\/\/\/\/\/\/\/\/\/\/\/\/\/\/\/\
锦缎的魅惑,钻石的闪耀,
是他视死如归奔赴的金钱帝国。
司法体系或者社会体系就是一场浩大的实验,我们不曾质疑自变量是什么,所以我们变成了自己和他人的刽子手,集体开了一场迷幻药派对,
没有人清醒,
没有人记得昨夜。
“你说,你是一剂可卡因,
那么来吧,算我请客,
吸完,我得报警,
谁指使你,把我害得如此幸福。
”如果你看上了BBSTUDIO
赞赏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loqky.com/wahl/6689.html